糯米米奇团团子

已弃号,可关注同名微博

【华福/大侦探福尔摩斯】冷静(14)

*结局倒计时


————————


14、

 

雷斯垂德根据我的口述位置,把迈尔斯的尸体带过来了之后,我们一齐向道路走去。

 

我仍然能感觉到雨水流进我的眼睛里,灌进我的鞋子里,把我的袜子往下扯,每当我抬起脚,就像这地底有千百个人在挽留我。

 

雷斯垂德走在我的前面,我想这是因为迈尔斯轻一些的缘故。我紧紧抱着我的朋友,可现在即使我走在伦敦最繁华的街上这姿势也不足为奇。因为雷斯垂德也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健康人对待逝去生命的普遍态度。

 

雷斯垂德用来到达这里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马车,我们的探长先生在前面充当车夫,而我负责安顿好一个病人和一个死人。

 

等到我们终于开始马不停蹄地往伦敦赶,我终于能匀出时间讯问当前的事态。

 

“情况怎么样?”

 

我问。

 

“不太好,华生医生。”雷斯垂德担忧的声音透过层层雨声传向我,“几乎所有警员都认为那件案子是福尔摩斯先生干的。他们已经开始搜查了,本来最先去的贝克街,但哈德森太太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他们轰出来了——上帝保佑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是您了。”

 

“那你呢?”

 

“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这位正直的探长坚定地说,“他绝不是那种做坏事的人。”

 

诚实地说,雷斯垂德笃定良善的话语给了我很大的安慰。但我们仍然面临着福尔摩斯一出现在公共视野中就必定会遭受指控的情况。除此之外,我那位朋友的状况糟糕极了,我很难相信他能再多撑一分钟,而我能做的少之又少。

 

我尽力让他躺平,把他的双腿垫高。我脱下除了内衣之外的所有衣服替他保暖。即使这样,我仍能感觉到我的朋友的体温在一点一点流逝,他每一秒的状况都比上一秒更糟。我听着他在磅礴雨声中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感到无比绝望。这一次我再也没有一支肾上腺素来救他了。

 

我瘫坐在地,奇怪的是在这时,我才清晰地意识到我们跑出来了。

 

从瀑布下复活的那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没得到,而从沼泽中逃生的这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倒是撞上了。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我注视着我的朋友苍白的发际,湿润的脸颊。双手合十着颤抖地祈祷。

 

“那么我相信它不会将你带走。”

 

过了一小时或者一秒,雷斯垂德如释重负又略带恐惧的声音传来。

 

“我们到了,华生医生。”

 

我几乎是扑上去检查福尔摩斯的脉搏,那点微弱恒定的温热在我手心坚强地搏动,我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我们不能带他去任何正规的诊所或者医院,暴露身份的后果不堪设想。而福尔摩斯现在的伤势已经不是我平庸的医术能解决得了的了。我几乎是闷头闷脑地抱着他跑下了车,而雷斯垂德慌慌张张托着迈尔斯跟在我后面。我站在由天倾泻而下的雨水中,发疯一般地奔跑。我穿过大街小巷,听见排水沟雷鸣一般的吼叫。有那么几次我差点绊倒了,幸好我的手指紧紧勾住了福尔摩斯。我不会放下他,就这么不停地向前跑,让我的腿带领我去往某个地方,仿佛在以此欺骗时间,延长我的朋友即将熄灭的生命。

 

过了一会儿,当我耳边呼呼的风声小了一点,我才意识到我在向什么地方跑。在一片昏暗的空间里,我几乎不用看就循着我早已熟稔的路线找到了我的心带我到来之处。

 

我面前是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我手臂里这个呼吸逐渐微弱的人的名字。

 

我把福尔摩斯放在一边,走到石碑后面开始挖土。雨已经小了,新翻的土壤松软湿润,我的五指抠进地面,一捧一捧地向外运土。雷斯垂德也到了,他惊异地看着我正在做的事情,迟疑了一下,放下迈尔斯,也帮着我开始挖土。

 

我跪在地上,麻木机械地动作,指甲向外渗血,许久不曾发作的伤腿开始隐隐作痛。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我和雷斯垂德一起用力,一口棺木被我们抬了出来。

 

雷斯垂德用小刀撬开上面的四颗钉子,棺盖被掀开。里面只有两件我自己的衣服。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只能埋了他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然而找起来我才发现福尔摩斯的衣服少得可怜,不得已我只好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反正他偷我的衣服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那是福尔摩斯的墓,但底下埋的是我,约翰华生。直至现在,我看着这广阔天地中空荡荡的棺木里的两件衣服,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有多么滑稽可笑。我用如此胆小的行为换得内心的安慰。

 

我站着沉默了一下,蹲下将迈尔斯放了进去。我嘱咐雷斯垂德掩埋好一切,然后抱起福尔摩斯,往麦考夫家跑去。



——————————


*最后那段用了我5月4日那篇文里面的几句(我真是太懒了)

*最近大家注意身体!!勤洗手!戴口罩!每个人都要好好的!

评论(3)

热度(85)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