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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铁/复联4】巧合与命定

*a4后盾视角,刀

*其实我是来推歌的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你没有共我踏过万里不够剧情延续故事。头发未染霜 着凉亦错在我幼稚,应快活像个天使。 张敬轩《春秋》]



Steve的人生有点复杂。

这么说吧。有时候他是布鲁克林那个握紧拳头的小个子,有时候他是黑白影片里频频歌颂的英雄人物,还有的时候,他既被冻在冰里,又没有。不过更多的时候,他是那个胸前有星星的男人,盾牌所指即为方向,目光所至即为希望,足迹跨越大半个世纪,永远的精神领袖,一个不朽的传奇。

眼下他正在一处不知名的小公园里,隔着一树金黄灿烂的银杏摆开画架。秋日的阳光细细软软映亮了他满头银发。在旁人眼中,他是一个健壮但普通的老人,在晴朗的午后不知疲倦地挥动着画笔。

Steve对于时空穿越这类事情其实接受程度蛮高的。他睡了七十年,就像是把他的进度表突然快进了一样。然后当他站在时间的裂隙前,手里握着整个宇宙的可能性时,他想,是时候把进度条拉回去了。于是他回到了1970年,安静地在属于他的过去呆着,直到两条时间线重合。

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真像Tony说的那样,五维生物看我们能跳过时间直接从开头看到结尾。那么他的一生就是在1970到2023之间不断反复。痕迹重叠,变成一条无限浸染的湿线。

老人筋脉突兀的手上沾了些许颜料。松节油的味道在微暖的空气中徐徐绽开。

像是在时间湿软的烂泥中艰难跋涉,而每一条重垣叠锁的路中间,都有一个Tony Stark.

说的自私一点,唯有这个人身上一头连结着他曾经存在的过去,一头承载着他所要面对的未来。他们的初遇,一开始便充满了旧伤。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应当。他下意识地把眼前的人同记忆中那个同样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做了对比。这显然触怒了Tony,也使他猛然想起他现在所处的时间。

他们的见面本就是撕裂旧疮——童年故事、亦或是时光忽逝。

光与影在干燥的地面上跳跃变换,重叠纷飞的枝叶缝隙中是极淡的灰银色。

Steve一生有很多特别之处。比如他总是能毫无理由地获得旁人全部的信任,甚至是对于敌人。他也习惯了接受它们,承担起那些沉甸甸的目光。

有些时候挺方便的,比如他找到被困人群,喊一声“跟我来”,所有人都会绝对服从地跟在他身后。有些时候也有点麻烦,他会梦见自己走进死胡同或者面前是无边悬崖,而一转身,巨大漆黑的人群以一种专注信任的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

后来他遇见Tony.

猜疑是他的天性,永远防范是他的方式,信任问题贯穿他的一生。他对他说过“我从不相信没有黑暗面的人。”,他造出了针对队伍里所有人的装甲。Steve从未觉得他获得了Tony的全部信任,事实上,这感觉还挺舒服的。

接着他在西伯利亚呼啦啦的寒风中模糊地抓住了一点Tony独自跑过来的原因背后的东西。而它就像是钢铁一样,在低温的作用下脆化开裂。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没有线索,没有策略,没有坐标,没有建议,也没有信任。”

“骗子。”

而后他才想,哦,原来他们有过信任。毫无保留、交洽无嫌的那种。

然后是Tony问他,你相信我吗?他说当然。

当然当然当然。他恍惚间觉得这个词他该在心中默念上百次,不然的话太轻,怎么发出都只有不急不缓的两个音节。

他们之间的羁绊亦轻亦重,是细浪涌上沙滩留下的波纹,然而沙与水却长存*。

画布上渐渐有了明暗色调,能分辨出来的是一棵树冠庞大蔽天的银杏树,树下有一个尚且模糊的人影。

如果说Steve在这隐姓埋名的几十年中有什么值得留作回忆的东西的话,那大概是某一天他看见一个穿着背带裤的棕发男孩跑过他腿边,拾起一片缀满阳光的落叶。

起身的时候他们对视了短短的一瞬,男孩的瞳色是酿久了的阳光,衬着极长的睫毛,便这样消失在绵长的街道尽头。

Steve愣住半刻,周身的空气似乎也荡起了那么一刹那。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如果说2012年的斯图加特广场是当时的他所谓的初次见面的话,那么其实不是,因为当时的Tony已经见过他了。神盾的冰柜或者30年前的某个下午。如果说刚才的一幕是这时的Tony所谓的初次见面的话,那么其实不是,因为这时的Steve也已经见过他了。现在或者30年后的一个晚上。

Steve紧攥着胸口的布料,想哭又想笑,为这运舛多端的命运。他们之间除去分裂、战斗、猜忌,满打满算不够两三年的时间,竟也是在Tony Stark——1970到2023——他的全部人生中来回跌宕拉扯。

从此以后,他们没有相遇,只剩重逢。

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已有好几周了,每天早上他会晨跑,惊吓住一些年轻的小伙子。然后他会在铺满厚厚的金黄的地面两三米外打开画架,他的手很稳,一笔一划,画中的形象终于开始清晰。

先是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戴着被灿烂的落叶衬得一点都不抢眼的橙红色墨镜,在一片炫目的光影中露出恣意的明亮笑颜。

如果这时你凑近去看,绝对会恍然惊叹画中人物的大名。奈何这个小镇节奏缓慢又寂静,大家各走各的路,没人多管闲事插一脚别人的事。

而后颜料加厚,墨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角的细纹缓缓堆积。笑纹加深,丝毫不变的是男人眼中像是被酿久了的阳光。

树影摇曳光晕,像是经纬线中筛下的可能性。

最后的一天,画布上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容坚毅,岁月带来的痕迹遮不住他曾经的锋芒。老人有一双清澈如孩童的眼睛,交握双手,身后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巨大金色和闪耀的明亮蓝天,正温柔地笑意延绵。





*改自纪伯伦的《沙与沫》,其实没有多大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这个,抱歉抱歉。
*以及,我想蹲个盾视角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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